与之相反的是二师叔的表情。她神色严谨到肃穆,仔细观察,还有几分紧绷。这都缘于我当年学琴学的差点毁了云麓山,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,于是此番十分谨慎,搞得林中的守卫们也十分谨慎,围着我们列了一个复杂的剑阵。这其实可以理解,因为我实际上不是在练琴,而是在练习杀人。况且如今要练的与当年二师叔在云麓教我的大有不同,如果说那时候她只是教了我基本功,现在我要学的就是进阶版了。当然,最重要的是,这个练习过程跟射箭雷同,在功力不到火候的时候,特别容易伤及无辜。因此我并不觉得他们小题大做,甚至觉得他们可以做得更大一点。对于为何要用琴而不是旁的乐器,我曾提出过质疑,毕竟笛子啊箫啊之类的比起琴来,更为短小便携,若是远途出行,不会增加行李负担。二师叔的回答是,旁的乐器也不是不能用,只是现今手头上只有一本琴谱。说完许是怕我反悔,又道天下乐律外异内通,只要我将琴练得纯熟,自然能无师自通掌握其他乐器。我问:“那华婴教主当年掌握了几种乐器?”二师叔沉吟道:“教主她比较懒……”我感叹:“我们果然是亲母女。”自古民间教学的夫子,总喜欢在第一堂课开始前,给学子们撩几句玄而又虚的囫囵话,以壮志气。这一点上,二师叔也不例外,但她的学生只有我一个,这话就显得有些狂妄:“如今普天之下,只有你有资格修得了这门功法,你……”